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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晨雨起了个大早,乘着微亮的天际,披了一件兽皮大衣便出了门。
远处的木町山脉横在天地之间,但此时却是银装素裹一片,煞是美丽。
村庄不大,零零散散就百来户人家,晨雨在一条路上走着,身边不时有身穿蓑衣的人热情的对着晨雨打着招呼。
冯老汉家来了一群修者的事情早就在小小的村庄里传开,尽管修者与平凡人的差距不大,但多数淳朴的底层人对于修者都是抱有一丝敬畏之心的,加上小村庄多数人都比较好客,才会出现很多人都很熟稔的对着晨雨打招呼。
晨雨对着他们笑了笑,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慢慢的走去。不知不觉间便走到河边,冰面上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,不时间还有几只杂毛的狗从冰面上跑过。
而在冰面上的一边,一名老人身穿蓑衣,头戴斗笠,刚在冰面上砸开了一个小洞,而后背后的鱼篓中抽出一根大概只有手臂长短的鱼竿,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子,小心翼翼的打开,泥土上扭曲着几天灰色的蚯蚓,拿出一条最小的蚯蚓勾到鱼钩上,之后将盒子盖好,放入怀中。
蚯蚓进入水下,刚开始还挣扎着,但几个呼吸后,便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中。
老人把鱼竿轻轻的放在冰面上,从一旁的石堆上拿出一块石头压在鱼竿上,做完这些后,老人再次从背后的鱼篓中拿出一根手臂长短的鱼竿,照着刚刚的方式再次做了一遍,一连几次,最后在老人面前的冰面上放了五根鱼竿,且五根鱼竿颜色都不同,依次分别是银,灰,绿,黄,棕。
而此时晨雨刚刚走到了老人的身边,蹲下来,对着老人说道:“老人家,天气这么冷,怎么还出来钓鱼啊,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家中享受清福了。”
老人听后倒是一愣,缓缓抬起了脸,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,但两颊却是红彤彤的,气色很好。但瞬间便是咧嘴一笑,回道:“小娃脸生,不是本地人吧,听说昨日冯老头家来了几个修者,就是小娃你们吧。”
老人没有回答晨雨的问话,反倒是反问道。
“天寒雪大,便找处地方住几天。”晨雨摆摆手,接着说道:“修者也是平凡人,谁若是有机缘都是可以成为修者的。”
老人笑笑,没有继续答话,反倒自顾自的摆弄起被石头压着的鱼竿,一根借着一根的动,每次鱼竿的移动都带来水面的涟漪。
晨雨见老者动作古怪,没忍住好奇心,问道:“水动惊鱼,老人家这般如何才能钓上鱼来。”
“鱼,是很胆小的动物,但同时也是好奇心很强的动物,水动虽说惊鱼,但只是片刻之后,鱼的好奇心必定会使它回到水动的地方。”老人刚说完一根鱼竿便开始剧烈的晃动,“你看。”老人指了指那根抖动的鱼竿继续说道。
很快,老人就钓起了一条鱼放进了下半身浸在水中的鱼篓,鱼竿不断的抖动,老人娴熟的将一条又一条的鱼钓起。
一个时辰后,盒子中的最后一条蚯蚓被鱼钩放入水中,老人收起了其余的四根鱼竿,只留下了一根黄色的鱼竿,看着最后一条鱼饵入水,松了口气,说道:“这几日可以喝鲜美的鱼汤了,这最后一条鱼饵钓起的鱼就送给小娃吧,算是小娃陪了老头一个早上的谢礼吧。”
晨雨一听,抬起望着水面的双眼,摆摆手说道:“不用,不用,这一个时辰我也没帮上什么忙,反倒是老人家你送我一条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