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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师徒
意识惶惶,梦中似有彩蝶纷飞,穿越九天十地,望见了一座像是镶嵌在星空中的大殿,璀璨恢宏,殿前石阶一望无尽,两名道童正手持一把扫把一阶一阶的打扫石阶。
似有水流过,忽的,一朵莲花傲然的在黑暗中绽开,很美。
一直手拂过额头,带着草药的芬芳,抚平了脑海中嗡嗡作响的百万大钟,晨雨睁开了眼。
嗯。
入眼是一名老人,白发披肩,神色看上去很是疲惫,身着一件紫衣麻衫,他的一只手正在晨雨的额上抚摸,带着舒服的温热。
看见晨雨睁开了眼,老人疲惫的眼角露出了笑意,说道:“你睡了好久了,终于肯醒了。”
晨雨一见老人是那日赠予自己紫丹术的紫叟,正想起身作揖,不料刚站起来便一个踉跄,半跪在了地上。
嘶。一阵肌肉的撕裂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,额上青筋微微抽搐。
紫叟微笑的看着晨雨,拍了拍晨雨的肩膀,说道:“不用多礼了,现在就我们两人,说说话。”
晨雨肩膀被紫叟一拍,顿时感觉一阵温和的灵气被注入到了身体里,那种肌肉的撕裂感一扫而空,感觉身体内部有使不完的力量。说道:“那日老人家赠物晚辈还没有道谢,今日又被老人家所救,老人家当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。”
“什么贵人不贵人,就是一个糟老头子,况且我还没有什么能耐救你。”紫叟摆了摆手回道。
听紫叟这么一说,晨雨猛的想起刚才所见的一切,一片绿叶飘到自己的眼前,而后天破了,伸进来一只巨手,绿叶中走出了一个人,还来了一只断掌,而后打了起来,从绿叶中走出的人将那只手和断掌收入了大鼎中,要炼丹。
晨雨感觉所见一切皆是虚无缥缈,闻所未闻,仿若南柯一梦,极大的冲击了他的感官。最后要是摇了摇头,心道太过遥远,仰望星空还不如脚踏实地。
“过来坐吧。”紫叟拍了拍身边的石阶,对着晨雨说道。“你看见的是真的,不是过去的画面,但这些对我来说也不过是雾里望月,不见分毫。”
晨雨动了动身体,依言坐在了紫叟身旁,刚想回答便看见紫叟对着他摇了摇头,“听听我说吧,老头子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,也没多少时间待在这个世上了。”
“我这一生为了炼丹,为了我自己心中的道舍弃了很多,有时候也会彷徨,也会挣扎,会想自己这样坚持是不是错的。到后来年纪大了就不敢想了。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紫叟侧头对着晨雨笑了笑,不过这个笑容很是苦涩,继续说道:“后来我想,自己坚持不下去了,就想找徒弟把自己的道传承下去,但找啊找,紫丹府在紫月国收了一代又一代的弟子,百万人来进行考核,却没有一人能够真正的继承我的道。”
“直到我遇到了你,孩子。”紫叟直直的看着晨雨,眼中竟然闪着泪光。“我找了一千多年,只有你才能继承我的道,你明白吗。”
晨雨听之,身体猛的一颤,愣在了哪里,不知如何是好,腼腆的笑道:“我没有老人家说的那么好,我这人都是缺点……”
还未说完,紫叟便噌的站了起来,一步踏上了上面的石阶,低头对着晨雨喝道:“我为紫丹府第十一主,我名紫叟。我追求之道为礼之道,大同之道,但我一生却没有触碰丝毫。你愿意接受这份传承,成为我的弟子吗?”
你,愿意吗?成为我的弟子,从今往后便结了因果,自此便有了断不了的羁绊。
“我……”晨雨自嘲的笑了声,“我可以吗?于这百万人中,唯独选择了我,老人家你不曾见到我的懦弱,我的害怕,我的自私……”
紫叟直接出声,打断了晨雨的话,“可我见过你争夺药草时的果断,救人时的不忍,还有你对自己缺点的包容。这百万人中你不是最优秀的,但却是独一无二的,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弟子,成为着紫丹府第十二主。你,明白吗?”
晨雨的眼中光波流转,站起了身,对着紫叟一跪而下,“弟子,愿意。”